《那年我学开车》，鼓楼西剧场“直面戏剧”三部曲系列之二，“五彩斑斓的黑”系列作品之一，日前在鼓楼西剧场开始了第四轮演出。

神奇的是，这部作品在三轮演出后还能从多个方面启发观众认识现实。不得不感慨——

《那年我学开车》早已看穿了一切。

这个时代的夜晚很容易就能被社会新闻引燃。毕竟，社会新闻里的阴暗面比黑夜还黑。红黄蓝、性侵、X端人口......敏感词汇层出不穷，信息爆炸的时代反而看不清现实，好像人人都在摸黑前行。

前有社会新闻争相报道，后有艺术作品如《熔炉》、《素媛》、《嘉年华》等电影裹挟着愤怒把批判的情绪引上顶端。一时间，性侵、伤害、女性、暴力等字眼铺天盖地而来，从道德批判的视角里轻易脱口而出。

剥去愤怒的批判情绪，我们在谈论性侵时，我们在谈论什么？

《那年我学开车》或许能给你一个其他视角。

摄影：李晏

被性侵者的叙述

不同于同类题材的故事展开方式，《那年我学开车》聚焦于受害者小贝的叙述之中。除了受害事件本身，观众还能触碰到小贝真正的心情，为所有困惑和迷茫留白，不只是道德批判，

把“性侵”还给“性侵”。

女孩小贝的身材发育过早又极为出众，这使她在青春期中陷入孤独，饱受戏弄与骚扰，只有姨夫佩克能够陪在她身边，给她亦父亦友的关怀与温暖。

那年，1962年，小贝11岁，在她人生的第一堂驾驶课上，佩克姨夫把本该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，伸向了她的身体。

那年，1964年，小贝14岁，她对佩克扬起天真的笑脸，让他把烦恼全都讲给自己听。自此，38岁的佩克不再依赖酒精，他的童年阴影和二战创伤被小贝渐渐抚平，他教她驾车、带她饮酒、为她拍照、对她讲起战争的历史与自己的家乡……

“罪行之后，没有人能保持原貌。”从1962到1976，冬夏轮回不休。甜蜜，迷茫，心潮澎湃；决裂，沉沦，孤独酗酒；成长，死亡，归于尘土……

那年，1986年，小贝35岁，她终于原谅了过往，学会了熟练而自由的驾驶自己的人生。然而对于佩克，这个等待着忠贞之爱拯救的“漂泊的荷兰人”，谁有能力来用上帝的名义救赎他，谁又有权利来以道德的名义处死他呢？

摄影：李晏

人性幽微处的复杂

话题的禁忌性往往会使作品浅尝辄止于痛苦的表达，《那年我学开车》却选择跳脱出来，在人性的探索中驶入得越来越深。

国际评论

罪行之后，没有一个人能保持原貌，那些伤疤太深，并将永久存在。但有没有一个人，可以称作是完全的圣人或者魔鬼？在沃格尔表现的世界中，并没有。

——D.L.格鲁弗 休斯顿周报

剧作既包含着冷静客观，也有深刻的共情；既是愤怒的，也是慈悲的；既轻巧，又充满毁灭性。但它又丝毫不会使人感到不统一或者不完整。

——本布兰特利 《纽约时报》

该剧以令人不安的禁忌主题、无情而无间断的表演以及强烈的戏剧性，来挑战我们共同的舒适地带。剧中大量的焦虑的对话直接扑向观众，令人无法回避。

——鲍勃阿贝尔曼 《晨报杂志》

摄影：李晏

国内评论

《那年我学开车》，难得的好戏，描绘了迷一般的生命，性，欲望……

—— 剧作家 万方

《那年我学开车》，洛丽塔题材，这次由“萝莉”自己讲述，却讲出了“漂泊的荷兰人”式的沉痛和神秘，又与歌队的喜剧喧闹相参差，悲喜交集。剧作棒，表演也酣畅。欲望撩人，分寸感极难拿捏。

—— 文艺评论家 李静

这样一部好戏，让我大声的笑、无声的哭。多少成长路上难以言说的感受，多少曾经遇到过的人，已经遗忘的事，都静静泛了起来。

—— 资深戏剧记者 王润

摄影：李晏

要成长多久才能和过去和解

再分享一个戏剧最为动人的地方，《那年我学开车》给了小贝一个长大的机会。在一切伤害都看似尘埃落定之后，35岁的小贝回忆起了带给自己伤害的姨父。

摄影：李晏

女主角小贝的扮演者张晔子在采访中曾这样说过：“每个人对爱的理解是不一样的。佩克以他自己的方式面对了，小贝也以她自己的方式面对了。我觉得这个戏里的爱是毁灭性的，佩克愿意为了小贝放弃自己的家庭和事业，但是小贝拒绝了。我很希望所有看完这部戏的人，在走出剧场的时候，都可以找到一个方式，真诚的面对自己、拥抱自己，找到一个方式，和自己相处。”

很多行为确实不值得被原谅，但每一个受到伤害的人都无法逃避记忆。这样的回忆显得非常治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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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那年我学开车》

鼓楼西剧场 | 2017.12.05-12.1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