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By PATRICK D. MCDERMOTT
译By 青蛙
去年Beach Fossils发布了时隔四年的新砖。虽说是纽约本土乐队,但是听众不需要有多了解纽约也能喜欢他们的音乐,当然,知道一些就更好了。
乐队在2010年发布的同名专辑表达了对田园生活懒洋洋的渴望,Clash the Truth像一场富有奇怪能量的九零后轰趴。但是Somersault实实在在地展现了纽约生活图景,这张专辑由主唱Dustin Payseur自己的厂牌Bayonet Records发行,声音氛围一如在日落时分乘上了一座摇摇晃晃的地铁,在纽约东河下穿过的时刻。
这张专辑跳出了过去的阴沉气息,多了清脆的声音,编排也更为大气,31岁的Payseaur突破了过去那种自我保护的束缚,敞开了自己和更多人合作: 除了队友Jack Smith,Tommy Davidson,还与其他一些音乐人合作,比如弦乐组合的锦上添花,独立说唱歌手Cities Aviv的加入也赋予音乐更酷,更深沉的质感。
四月中旬,我和Payseur在他布鲁克林的工作室坐下来好好聊了聊这些关于抑郁,非恋爱主题的歌。我们还说到了在美国激烈的政治环境下,他是如何想到要做出这种声音轻柔的非典型朋克音乐。
P:这张专辑是如何继承Beach Fossils一贯的主题的呢?
D:我曾经看到William S. Burroughs说,他认为自己所有的书都是构筑同一个的宇宙的一部分。它们不是独立分割的。我的歌也是这样。我表达的主题一直都是个人生活的诚实与开放的态度,一直是关于我的生活,我的朋友的。
我认为这张专辑想说的是我对于自己的缺点有了更包容的心态吧,还有我逐渐面对和接受不足的过程。但是我不是在提供什么指导意见,这只是我的个人故事,讲述我现在是如何处理生活中与人们的关系的故事,也是另一种诚恳地表达自己的方式吧。
我喜欢讲述友谊,友谊是一个很大的主题,我觉得去表达出这种非恋爱的人与人之间复杂混乱的关系也很重要。
那些相关的朋友们,名字我就不提了,有关他们的故事都出现在了专辑:有些刚刚进入我的生活,有些人已经离开了我。有些是赞叹美好的相遇,有些是讲述关系的瓦解。这些主题能让所有人都有所共鸣。
P:在This Year里你唱道:“By now/ told myself I’d be a better friend.” 我听着就很有共鸣。
D:在Somersalt里,我回顾了很多过去搞砸了的事情。我本来可以做得更好的,我看到了自己可以改进的地方,能看清这一点,对艺术创作,还有为人处世,都十分重要。
我知道在纽约,大家挺抵触传统意义上“长大成人”的概念。所以你所表达的这种仍然有少年气的友谊,在这里也能够被人珍惜吧,即使到了二三十岁,还是会觉得能和周围的人做一辈子朋友,你是这么觉得的吗?
我还不想“稳定”下来,在任何方面都没有那种我已经玩够了的感觉,我猜这是来自我爸妈的影响吧。我在北卡罗来纳州长大,我爸妈都非常social,每次我回家,都会碰到很多很疯的客人来拜访 。我爸妈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我和妹妹,但是这不影响他们继续享受社交生活,所以我觉得他们一直很年轻,不会让所谓的责任阻碍他们成为自己,或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P:Down the Line这歌也是关于友谊的吗?
D:这首歌是关于我自己的,是我面对抑郁的经历。我有一段时间一直想做音乐,但是情绪太低落了,简直是落到了尘埃里,什么都写不出来,创造力为零。当时我接近崩溃,睡不着觉。后来开始写这首歌,我很喜欢它创造的感觉。我先写了歌词,后来整首歌出来的很快。这是唯一一首我只用了一两次尝试就完成的作品。我意识到我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自己的感受了,现在它变成了我的优势,我可以把它表达出来了。
P:你一直都在和抑郁作斗争吗?
D:过去我坚决不会提及自己的抑郁,觉得很丢人。我常常会质问自己,为什么我会这样?我不是说这样不正常,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感觉吧,不过有些人会严重一些,我就是属于那一种了。我做过很多冥想,尝试用自己的方式得到放松。但是做音乐永远是我的头等大事。如果我不写歌,不演出的话,我可能早就陷进去了。
P:在这样一个政治环境激烈的时代,不在作品中直接表达政治声音是什么体验?
在接触有政治元素的音乐前,我听过一些新金属,当时我还年轻,所以易怒,只想找个东西撒气。很快我的兴趣就转移到八十年代朋克上了,我觉得那才是最有政治色彩的音乐,胜过一些六十年代的反抗音乐,因为它在表达了更多愤怒的同时也诉说了更多细节。那种音乐对我启发很大,它不只是单纯的怒,同时也有内容,它可以激发人们改善世界的愿望。
对我自己来说, 把这种诉求和个人风格结合起来确实有困难。在制作Somersault的时候我思考过很多政治上的事,因为在我老家北卡罗来纳,很多人都投给了Trump。如果你家乡的人都是这种态度,你肯定在精神上会受一些打击。这种情绪也自然会带入到专辑创作中去。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讨论它。选举结束后我还在给几首歌收尾。这些政治话题都还很新鲜,你不可能不去谈论它们的。我们满脑子现在想的都是这些事,怎么可能不把它们写出来呢?
P:专辑中有一些大场面的,巴洛克式的声场。你是如何规划那些弦乐的?
D:弦乐的部分是我们自己一次性写出来的,我现在回想过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。我们花了17个小时在乐谱上作曲。之前没有人这样写过谱的,我们只懂得一点点点点乐谱上的乐理。在去录音室前我们只睡了一小会儿,而且我因为一直在想着谱子也没有完全睡着。好吧,然后我就去录音了,我把这些谱子给专业的乐手看,他们肯定看不懂的,到时候肯定会乱七八糟的。但是他们开始热身,接着就开始演奏了。我就,我擦,这真的是我写的呀!那一刻我们都很感动,感动得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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