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有感于价值观是一种痛苦的背负。看完了剧更加确认了这种想法。尤其当拉贝和魏特琳不堪重负地走上轮回,张纯如站在圆心,独自承受着他们叠上历史厚度的痛苦,举枪自尽的结局也变得可以接受了——这也是个人最爱的场面之一。
我就是冲着张纯如三个字直接秒的票,我说我对这个剧有点情结,来南京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去南屠,在她的雕像面前站了好久。这种奇怪的情愫一直也未究其原因。幸好大脑在剧中的大量(精神)留白中得以飞速运转——当我思考着剧的编排与我主观上种种不契合时,也逐渐找到了答案:大概就是因为她(以及拉贝与魏特琳)是相关的无关第三方吧。作为土生土长的苦主同胞,我的痛苦与愤怒显得如此合情合理而波澜不惊。相信有很大一部分人可以自然地理解这种国际人道主义,可是我个人与类似绝对非世俗非功利的“主义”是有距离的,距离产生美吧,会被莫名吸引又不自觉敬畏。
就因为不能很好地理解这种降维人道共情,我对这个剧产生了有所偏离的预期:我期待一段绝对张纯如视角的记忆,因此看剧的时候产生了语言无法详尽的失落。具体来说,我期待前半段剧情的推进不是依赖四个当事人物,而是张纯如对历史事实的发掘;我期待张纯如视角的叙事中叠加上情感的明显递进;我认为张纯如与历史叙事的互动可以更独到;我认为应该做足张纯如与拉贝、魏特琳形式化对照……另外,个人也不太认同讲究协调与秩序的苦难群舞刻画。
不过,心心念念的写作名场面足以暂时消解以上失落,那一刻会觉得漫天的文字就是最最真实的她吧。剧中直接点明,她的文字不仅是苦难纪实,更是一种谴责和诘问。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点是,右翼代表与张纯如很讽刺地坐反了。右翼稳如泰山地坐在左侧,站在高处,尽管对面有一个张纯如,脚下有一个拉贝,一个魏特琳,一个东史郎和无数个李秀英,他仍然人模人样地沉浸在自我闭环中。
最后,女主很美很美啊,但是没有演出我认为的张纯如,我估计全亚洲也很难有了。